第37章 构敌于乱(1 / 2)

说那陆寅且站在酒楼下惶惶然不知身归何处之时。门口小厮倒是勤快,快步上前叫了声:

“爷,回来了?”说罢,便伸手将那马牵了去。

倒是这虚无客套的“回来了”与陆寅这无家之人且是个泪目。

然,捏了一下空空的袖中,心道:罢了,且在此吃他一顿霸王餐也。

怎的?身上上下别说是大钱,就连一件值钱之物也是一个无有。倒是那崔正留给他的马还是值些些大钱,然却那马的屁股上“冰井司”的烫印饶是个晃眼,断也是个卖不得去。

自大一清早便出去寻那张呈,至此只是得了一碗清汤浠水的瓜落粘牙。此时早已是前心贴了后背,腹内且是百爪挠心,那饿的,小手都从喉咙眼里伸出来抓东西了。

如此想罢,便压了头上的软幞头,埋头抬脚。

进得教坊,倒是与那楼外两般的世界。一派的箫鼓喧空,歌舞升平,且是几家夜宴?琴瑟伴着莺声,却是金翠耀目,罗绮飘香,饶是一番异域风月。

果真是那伎巧惊人耳目,侈奢长人精神。

那陆寅如今心境,却是见不得如此热闹。

且想回头。却又见那门口来往进出之人众多。心下且惊道:好所在!可遮人耳目也,且借了此地,甩了那尾随之人。

想罢便定了心思,缓步进得门去。

跑堂的小厮见了,便笑脸迎上,却刚道了一声“客官”却听得那陆寅填胸叠肚的道:

“找一间上房我用。”

此话一出,且是听得那小厮着实的一愣。眨了眼将这眼前无胡无须的陆寅看了个半天。

心道:这话说的,您老也是气迷心了,在这住店?您咋想的出来的?

诶?这不能住店?不能,没听说过去歌舞厅要房间住的。要住店去客栈,去宾馆,想住的舒服点的,找个带星的酒店。同是服务行业,这功能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
这声“上房与我”且是让那小厮听的心下糊涂,一时间答不上个话来。刚有愣神,却见老鸨过来赶忙接了话头道:

“哎呀,这小相公长得这俊,不知我这哪房的姑娘修的这般的福气?”

说罢,甩了香帕便要攀上那陆寅。

陆寅也曾在那汝州长期厮混,且是知晓这教坊为何地,彼时且不为耻,但却今日且不得行这风花雪月之事也。

想罢,便甩了胳膊躲了那老鸨,顺手扯了那崔正的腰牌望她脸上一照,口中道了一声:

“莫来!”

看了那腰牌之上那亮银的“皇城冰井司押官”篆字那老鸨也是懵了。

按说这京城教坊的老鸨,饶是见多识广巧舌如簧之人,但是这等太监上青楼的稀罕事且是不曾多见。竟被那陆寅唬的一时间竟语塞而不得言语。

不过那老鸨也曾是个官宦人家的出身,也是识字的。心下也知这冰井司不是自家可以惹得起的。

便也不敢多问,赶忙赔了笑脸小声道:

“原是奴婢得罪,中贵人高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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