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林太太·一（2 / 2）

"好...好啊。"我听见自己说。

她的公寓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。全景落地窗，真皮沙发，墙上挂着我看不懂的抽象画。

"随便坐。"她指了指沙发，"我去换件衣服。"

我僵硬地坐在沙发边缘，像个误入仙境的土包子。几分钟后，她出来了，换了一身居家服——丝质睡袍，领口开得恰到好处。

"咖啡还是茶？"她问。

"都行。"我的声音有点哑。

她端来两杯咖啡，在我旁边坐下。太近了，近到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。

"你当保安多久了？"她抿了一口咖啡。

"半年多。"我老实回答，"之前在老家种地，后来老乡介绍来上海打工。"

"种地？"她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，"种什么？"

"啥都种，玉米、小麦..."我突然想起个荤段子，"还有黄瓜茄子什么的。"
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过来，噗嗤笑了。"欢喜，你可真有意思。"

一道闪电划过夜空，照亮了她的侧脸。在那一瞬间，我们的目光相遇了。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潭深水，让我有种要溺毙其中的错觉。

"林太太..."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"叫我林然。"她轻声说。

"林然..."我念着这个名字，感觉舌尖发麻。

她突然凑近，我屏住呼吸。就在我以为要发生什么的时候，她的猫跳上了沙发，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。

"看来美美吃醋了。"她笑着摸了摸猫，拉开了距离。

我喝了口咖啡掩饰尴尬。这咖啡苦得像我此刻的心情。

雨停了，我起身告辞。她送我到门口，突然说："明天我有个快递要来，我不在家，你能帮我收一下吗？"

"当然可以。"我点头。

"那就...明天见。"她微微一笑，关上了门。

回到岗亭，老李狐疑地看着我："送个人送这么久？"

"电梯坏了，爬的楼梯。"我面不改色地撒谎。

那晚我辗转难眠，满脑子都是林然——现在我可以这么叫她了——的身影。她是什么意思？是对我有意思，还是只是富婆无聊时的消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