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金陵·破碎与完整(1 / 2)
艺术展开幕前一晚,我蹲在展厅角落帮阮清调整射灯角度。她的《铁窗与翅膀》系列被安排在中央展区,那些脱胎于我少管所记忆的作品在聚光灯下呈现出惊人的张力。
"左边再高点。"阮清站在三米外指挥,"对,就那样。"
我擦了把汗,从梯子上跳下来。展厅冷气很足,但我后背已经湿透。不是因为体力活,而是那些作品——铁栅栏的阴影化作飞鸟的翅膀,铅笔画的小人变成了青铜雕塑,连我当年刻在床板上的"正"字都被复刻成一组灯光装置。
"紧张?"阮清递给我一瓶冰水。
我摇头,喉结却滚动了一下:"就是没想到...那些破事还能变成艺术。"
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其中一幅画上——那是我告诉过她的场景,少管所图书室桌底的铅笔画。
"这不是'破事'。"她声音很轻,"这是你活过的证明。"
开幕式当天,我穿着阮清给我买的藏青色西装站在展厅角落。这套衣服花了她半个月卖画的收入,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,生怕撑开线。
"这位就是灵感来源吧?"一个戴珍珠项链的女人打量我,"真是...特别。"
阮清挽住我的胳膊:"他是我的合伙人。"
女人惊讶地挑眉:"哦?也是艺术家?"
"餐厅合伙人。"我笑了笑,"很快开业,欢迎来吃霸王餐。"
珍珠项链讪笑着走开了。阮清掐我腰:"谁准你打广告的?"
我搂住她的腰:"老板娘准的。"
展出的效果超出预期。艺术评论家们围着《铁窗与翅膀》系列啧啧称奇,有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甚至红了眼眶。
"这种原始的生命力..."老教授握着阮清的手,"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在西北看到的胡杨林。"
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,但看到阮清发亮的眼睛,胸口涌起一股暖流。或许正如她所说,那些我以为不值一提甚至羞于启齿的过往,真的能变成打动别人的东西。
展览结束后,我们去了第一次约会的鸭血粉丝摊。阮清把高跟鞋脱了,光脚踩在塑料凳上。
"欢喜。"她突然严肃起来,"我想把工作室二楼改造成餐厅。"
我一口粉丝差点喷出来:"你疯了?"
"认真的。"她眼睛在路灯下亮得惊人,"你做饭,我收银。闲时我画画,你送外卖。"
我盯着她看了很久,确定没在开玩笑:"你知道开餐厅多累吗?"
"知道啊。"她踢了踢我的小腿,"但你喜欢。"
那晚我们蹲在马路牙子上,用树枝在地上画餐厅布局图。阮清坚持要留一面墙做"艺术角",我则坚持厨房必须够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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