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韩国人·暗流与星光(2 / 2)
敏珠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:"我叔叔在釜山海关工作,可以查查。"她掏出手机拍照,闪光灯亮起的刹那,我瞥见纸条背面有极浅的印章痕迹——像是被刻意洗掉的公司logo。
天亮后我们去医院接金女士。推开病房门时,她正和金社长头碰头看一本相册,见我们进来慌忙合上。棕褐色的皮质封面闪过烫金字样:1985-1986。
"妈妈今天出院手续。"敏珠用韩语说,眼睛却盯着那本相册。金女士假装没注意到,指挥我们收拾行李,自己却把相册塞进了贴身包包。
回程车上,金社长一反常态地沉默。后视镜里,他不断摩挲左手无名指——那里有一圈明显的戒痕。而金女士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,节奏莫名熟悉。
"是《阿里郎》。"敏珠突然小声说。我这才发现金女士敲击的正是昨晚她弹奏的曲调。
帮金女士整理行李时,我在衣柜底层发现个上锁的铁盒。正要放回去,敏珠却从母亲钱包夹层摸出把小钥匙:"她最近老是藏东西。"
"别了吧..."我话音未落,锁扣已经弹开。里面是本韩文日记,扉页贴着青岛天主教堂的褪色印花。敏珠快速翻动,突然僵住——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飘落在地,婴儿姓名处被褐色污迹模糊,但公章清晰可见:青岛市立医院,1986年7月。
"这不可能..."敏珠跌坐在床上。她母亲1987年才第一次来青岛,这是她亲口说的。除非——
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我们冲下去时,金女士正呆立在打翻的茶具前,脸色惨白地盯着金社长手中的照片。那是张双人合影,年轻的金社长穿着八十年代时髦的条纹衬衫,怀里抱着个婴儿。照片一角被火烧过,但婴儿脚踝上的心形胎记清晰可见。
"是我的孩子?"金社长声音嘶哑,"我们的?"
金女士的沉默震耳欲聋。敏珠死死攥住那张出生证明,指节发白。我想起父亲醉酒时说过的话:"那艘沉船上不只有鱼...还有更重要的..."当时以为他在胡言乱语。
现在这些碎片开始拼出可怕的图案。
当晚父亲突发中风。我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接到敏珠电话,她声音像是从海底传来:"查到了...那个集装箱是崔主管私下租用的,里面全是...餐厅用品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