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6(2 / 2)

沈墨脑中轰然一响。

——裴真死了?

——那这案子,岂非死无对证?

曹无伤缓缓直起身,猩红蟒袍在晨光中如血浪翻涌。

"看来……裴千户是畏罪自裁了。"

他转向御座,声音轻柔如毒蛇吐信:

"陛下,此案……该结了吧?"

b.【火漆疑云】 1000字

退朝后,沈墨避开巡夜的更夫,潜入架阁库。昏黄的油灯下,成化年间的《厂卫条例》在案上摊开,泛黄的纸页上墨迹如蚁:"锦衣卫提人,需填妥姓名事由,用印后不得更易。"他指尖一顿——曹无伤展示的那三张空白驾帖,分明是有人盗用了南镇抚司印信。

窗外雨丝斜飞,打湿了窗棂上积年的灰尘。沈墨从袖中取出拓印的驾帖火漆印痕,与档案中正统年间的印谱比对。灯影摇曳间,他忽然眯起眼——新印的狮钮印纹中,左前爪第三道爪痕比旧印浅了半分。

"有人私刻了南镇抚司的印。"他喃喃自语,却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"大人!"徐驼子撞开门,蓑衣上的雨水在青砖地上洇开一片暗色,"军器局大使刘拓...失踪了!"

沈墨猛地合上档案。刘拓正是负责验收龙江船厂火器的官员,若裴真案有冤,此人必是关键。

雨夜中的刘宅寂静如坟。沈墨踹开书房门时,案头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透,一支狼毫笔斜搁在山水镇纸上,笔尖的朱砂红得刺目。

"搜。"

锦衣卫番子们翻箱倒柜间,沈墨的目光却被书案吸引——半页《火攻挈要》残卷被人用铁钉刺穿四角,牢牢钉在黄花梨案面上。纸张边缘整齐的硫磺熏痕,像一道焦黄的锁链。

"嘉靖二十年的防蛀手法。"沈墨用镊子小心起出铁钉,残页在烛光下透出蛛网般的纤维,"六品以上衙门才用的竹纸,夹在官署文书里熏过硫磺..."

徐驼子凑过来,突然倒吸一口冷气:"这页记载的'子母铳闭气法',和咱们在船厂发现的哑火铳管构造完全一致!"

沈墨指尖一颤。三个月前龙江船厂爆炸案中,那批本该射向倭寇的子母铳却在膛内自爆,如今看来竟像是......

"有人故意调换了火器图纸。"

话音未落,窗外"咔嗒"一声轻响——是弩机扣动的机括声。

"趴下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