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385(1 / 1)

2. 血舟迷账

第一卷:血账惊现

第一章:血色漕运

扬州运河笼罩在浓稠的晨雾中,仿佛一张巨大的灰色帷幕。运盐船"沧溟号"无声地飘荡着,宛如一具漂浮的尸体。甲板上,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,在潮湿的雾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,蜿蜒的血痕如同一条僵死的赤蛇,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惨烈。

船主陈有富的尸体仰躺在舵位旁,双眼圆睁,死不瞑目。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早已流尽,伤口边缘翻卷,显然是被锋利的利器一刀割开。令人费解的是,他的右手死死攥着半块带齿痕的盐块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仿佛在临死前仍想留下什么线索。

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船工老周。他颤抖着声音向闻讯赶来的捕快描述:"天还没亮透,我想着来船上准备开工,哪晓得一踏上来就看见这......陈老板平日里待我们不薄,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?"老周的话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,运河上的运盐生意虽然竞争激烈,但还不至于闹出人命。

随着调查深入,更多诡异细节浮出水面。船舱内的暗格里,捕快们发现了用油纸层层包裹的账簿。账簿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近半年的运盐交易,然而仔细查看便会发现,其中竟有三成以上的记录与官方盐引数目不符。这些沾满血迹的数字,仿佛在无声控诉着背后隐藏的巨大黑幕。

"私盐买卖!"经验丰富的捕头王猛一拍大腿,"难怪陈有富死得这么蹊跷。他手里握着这本账簿,既可以用来要挟别人,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。"但问题随之而来:究竟是谁为了这本账簿痛下杀手?是竞争对手,还是参与私盐交易的同谋想要灭口?
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,仵作带来了新的发现:陈有富口中残留着细小的木屑,齿痕显示他在临死前曾用力咬过什么。结合他手中的半块盐,王猛推测:"凶手行凶后,陈有富趁其不备咬下对方身上某物,很可能是木质的物件。再加上这半块盐......"他突然眼前一亮,"盐商交易时,为了验明盐的品质,常常会用牙咬!凶手极有可能也是盐商!"

循着这条线索,捕快们开始排查扬州城的盐商。很快,一个可疑人物进入了视线——新晋盐商周德海。此人近期突然崛起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隐隐有压过陈有富之势。更巧的是,周德海的宅邸近日刚刚修缮过家具,工匠们证实,有一张檀木椅子不知为何缺了一角。

当捕快们搜查周德海的书房时,在暗格里发现了另外半块带齿痕的盐块,与陈有富手中的完美契合。面对铁证,周德海终于崩溃,道出了真相:原来他与陈有富曾合伙走私私盐,随着生意越做越大,陈有富担心东窗事发,想要收手并退出。周德海不愿放弃这暴利生意,更害怕被陈有富告发,于是策划了这场残忍的谋杀。

扬州运河的晨雾渐渐散去,"沧溟号"上的血案终于告破。但在这平静的水面下,谁也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罪恶。那半块带齿痕的盐块,不仅是解开凶案的关键,更成了扬州盐商们茶余饭后警示后人的谈资——在利益的诱惑面前,人性的黑暗往往超乎想象。

扬州运河的水汽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盐政监察使许昭踩着潮湿的甲板俯身查看,指尖拂过账簿封面上《牡丹亭》的娟秀字迹——"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"。墨迹晕染处泛着诡异的暗红,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宣纸上洇出的第二层纹路。

"大人,这账簿大有蹊跷。"身后传来清冽女声。法医林晚戴着白纱手套,将显微镜下的载玻片举起:"纸张边缘附着的盐晶与沙粒混合体,检测出三种不同矿物成分,分别对应登州、两淮、长芦三大盐场。"她顿了顿,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,"陈有富的'沧溟号'明面上只走两淮盐道,为何会沾有其他产区的盐沙?"

许昭摩挲着账簿封皮,突然注意到某处字迹的运笔方向与整体略有偏差。他取出银针轻轻刮擦,果然从凹陷的笔画沟壑里挑出极细的木屑。"周德海供认用檀木椅行凶,但陈有富手中攥着的盐块齿痕间距,明显窄于成人齿宽。"他将物证匣里的半块盐举起比对,"更像是女子咬合留下的痕迹。"

林晚瞳孔微缩,迅速取出证物袋里的账簿:"大人请看,这些唱词用的是湘妃竹管狼毫笔,墨色里混有花青颜料——这是闺阁女子常用的书画配方。"她突然翻开账簿内页,指着某处记账日期,"案发前三日,陈有富的流水账里有笔特殊支出:'购花笺十刀,胭脂两盒',这与他一贯的记账风格完全不同。"

夜色渐浓时,两人摸到扬州城西的画舫"醉红绡"。船舱内弥漫着龙涎香与胭脂味,歌姬月娘抚着琵琶轻笑:"周老爷上月常来听曲,总爱点《牡丹亭》。"她指尖突然颤抖,拨断一根琴弦,"那日他带着个账簿模样的东西,说是要送给相好的......"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