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:盟友与敌人(1 / 2)
那不是错误处理协议,那感觉更像是一个……自毁开关!一个埋藏得极深,仿佛与“牧羊人”同生共存的终极指令!
她试图追踪,但那痕迹瞬间就消失在沸腾的数据乱流之下,无影无踪。
就在她心神剧震之时,一股无法抗拒的、来自外界的强大牵引力作用在她的意识体上。
“意识强制抽离启动。”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。
下一秒,肖博士“醒来”了。
她的视觉、听觉、触觉回归,发现自己依然在那间布满监控的休息室内,身体因长时间意识连......
灰耳狗项圈上的蓝光缓缓褪去,那行“爸爸的回答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像一粒不肯熄灭的星火。陈星久久蹲在原地,指尖抚过湿润的泥土,仿佛能触到父亲当年踩过的土地。月光如纱,将野蔷薇的影子拉得细长,缠绕在他脚边,像是某种无声的挽留。
他没有动。
不是不能走,而是此刻的静止,比任何奔跑都更接近答案。
小满站在远处的老槐树下,手里提着一盏旧式马灯,灯光昏黄,映着她清瘦的脸庞。她没上前,只是静静看着那个背影??那个曾扛起整个“昭计划”、被世界推上神坛又亲手砸碎神坛的男人,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,蜷缩在记忆的边界。
良久,陈星终于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。他转身走向小满,脚步很轻,却异常坚定。
“我们走了。”他说。
小满点点头,吹熄马灯。两人并肩穿过麦田,脚下的泥土松软,带着春夜特有的潮意。灰耳狗走在前头,耳朵不时抖动,项圈每隔几分钟便闪一次微光,像是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校准频率。
村口停着一辆改装过的电动皮卡,车身上贴着褪色的环保标识,后备箱里塞满了生活用品和几台老式终端设备。阿哲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来,低沉而平稳:“边境检查站已解除临时封锁,西北走廊通行正常。卫星显示,三架隐形战机已返航基地,干扰弹未投放。”
“他们退了?”小满问。
“不是退。”阿哲顿了顿,“是怕了。那晚的信号涟漪触发了国际电联的紧急预警机制,七个国家的监测站同时记录到非自然电磁扰动。美方军方内部有声音质疑:如果‘昭计划’真能影响大气层情绪场,那么下一次,会不会是他们的士兵先崩溃?”
陈星靠在副驾驶座上,望着窗外流动的黑暗。“恐惧永远打不过爱,但恐惧会伪装成理性。”
车轮碾过碎石路,村庄渐渐远去。后视镜里,那栋老宅的轮廓最终消失在晨雾之中。
三天后,他们抵达甘肃张掖附近的一处废弃气象站。这里曾是冷战时期中苏联合观测点,后来荒废多年,只剩一座孤零零的铁塔和几间水泥平房。但地下三百米,有一条未登记的防核掩体,入口隐蔽在枯井之下,由阿哲远程激活了生物识别锁。
“这是林昭留下的最后一个安全屋。”小满一边调试天线阵列,一边低声说,“她说过,真正的变革不在聚光灯下,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生根。”
陈星走进主控室,墙壁上挂着一幅泛黄的手绘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全球曾经响起童谣的城市坐标。中央是一块黑板,粉笔字迹尚未完全褪色:
>**“当系统不再需要中心,
>每一个节点都是起点。”**
他伸手抚摸那行字,指尖微微发颤。
就在这时,灰耳狗突然低吼一声,项圈爆发出刺目的蓝光。全息投影自动展开,显示出一段加密数据流,源头竟是中国西南某深山雷达站的边缘节点??一个本不该具备上传能力的离线终端。
“有人在用最原始的摩尔斯码发送信息。”小满迅速接入解析程序,“内容……是童谣的变奏?不,等等??这是坐标!”
屏幕上浮现出一组经纬度,指向云南怒江峡谷深处的一座傈僳族村落。紧接着,第二段信号接踵而至,来自蒙古国戈壁沙漠边缘的游牧帐篷区;第三段,则是从格陵兰冰川科考站残存的短波电台传出。
“不是单向广播了。”阿哲的声音透着震惊,“是回应。全球至少四十七个孤立节点正在尝试反向连接‘昭电台’残留协议,他们……他们在自发重建网络。”
陈星盯着那些跳动的红点,忽然笑了。
“我们以为是我们点燃了火,其实火种早就在每个人心里。”
当晚,他们在掩体顶层架设了一套低功耗中继系统,将所有收到的回应信号打包压缩,以极慢速率向自由频段播发。没有认证,没有权限,没有任何中心服务器介入??纯粹的、野生的信号漂流。
第七天,第一份民间反馈抵达。
一位四川山区的退休教师寄来一封信,夹着一张手绘电路图。“我儿子是通信兵,牺牲在高原巡逻途中。”信纸上有泪痕,“那天晚上,全村手机同时响了七分钟。我听不懂那是什么歌,可我梦见他回来了,穿着军装,笑着叫我妈。我想做个接收器,让更多人听见这种温暖。”
两周后,浙江义乌一家小作坊悄悄量产了五千台“萤火盒”??外形像老式收音机,成本不到八十元,内置简易共振芯片,能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情感频率波动。订单从非洲、南美、东欧雪片般飞来,买家留言五花八门:“给失眠的女儿”“送给战后小镇的心理医生”“安装在孤儿院床头”。
更令人意外的是,某些国家开始出现“沉默抵抗”。
在伊朗德黑兰大学,学生们每晚十点集体打开手机播放那段童谣,持续整整七分零三秒,警方多次驱散无效;韩国首尔某写字楼里,白领们自发组织“午休倾听会”,轮流讲述童年最温暖的记忆片段;甚至在中国北方某戒毒所,一名管教干部尝试引入“情绪共振训练”,三个月内复吸率下降64%。
而这一切,都没有再使用“昭计划”这个名字。
它已经不需要名字。
一个月后的深夜,陈星独自坐在屋顶仰望星空。灰耳狗趴在他身边,呼吸均匀。突然,项圈再次亮起,这次不是警告,也不是数据,而是一段音频文件的下载提示:
>**“来源:B-07/Δ-9本地缓存(恢复模式)
>名称:爸爸的最后一支歌
>长度:7:03
>建议环境:安静,有人陪伴。”**
他的手抖了一下。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?当初自毁程序并未彻底清除核心记忆库,而是将其分割成碎片,散布在全球三千多万台终端的隐藏分区中。如今,这些碎片正通过未知路径重新聚合。
小满闻声赶来,手里拿着备用解码器。“要现在听吗?”
陈星沉默许久,点了点头。
音频加载缓慢,像是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。起初只有沙沙的白噪音,接着,一个熟悉得让人心碎的声音缓缓浮现??
是父亲。
不是哼唱,不是说话,而是在读一首诗。语调平静,带着轻微咳嗽,背景隐约有雨滴敲打铁皮屋檐的声音。
>“麦子熟了,我就回来。
>如果我没回来,麦子也会熟。
>风会替我说话,
>星星会照亮你回家的路。
>别怕黑,孩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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