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金陵·筷子与牛排(1 / 2)
雨停后的第一个晴天,阮清父亲突然打来电话,要请我们参加家宴。
"家宴?"我擦着料理台的手一顿,"你确定是请我?"
阮清把手机递到我面前,聊天记录里赫然写着:"带欢喜来周六晚宴,有几个朋友想见他。"
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,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——鸿门宴?示威?还是更糟的,当面羞辱?
"不想去就不去。"阮清捏捏我的手,"我爸那群朋友都是老古董。"
我深吸一口气:"去。"
周六傍晚,阮清从衣柜深处拖出个礼盒:"试试。"
盒子里是套深蓝色西装,剪裁精良得像是第二层皮肤。我穿上后,阮清眼睛一亮:"果然合身。"
"你什么时候..."
"上次你睡着时量的尺寸。"她狡黠一笑,"艺术家也需要正装。"
阮家别墅在紫金山脚下,庭院里停满了豪车。进门时,管家接过外套的眼神让我想起少管所的搜身检查。大厅里,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女举着香槟交谈,看到我们进来,谈话声微妙地低了几度。
"清清来了。"阮父从人群中走来,银灰鬓角一丝不苟,"这位就是欢喜?"
我伸出手:"阮叔叔好。"
他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,既不失礼也不热络:"听清清说你画画很有天赋。"
没等我回答,一个穿旗袍的女士插话:"就是那个少管所出来的孩子?"
空气瞬间凝固。阮清脸色骤变,我却笑了:"是的,我在少管所学的水彩。"
晚宴在花园帐篷里进行。长桌上摆着精致的冷盘,每人面前三套刀叉。我左边坐着某画廊老板,右边是位法语教授,都在用专业术语讨论当代艺术,时不时抛给我一个怜悯的眼神。
主菜是惠灵顿牛排。当其他人熟练地挥舞刀叉时,我向服务员要了双筷子。
"筷子?"法语教授挑眉。
"美食不该被餐具束缚。"我夹起牛排咬了一口,"就像艺术不该被流派定义。"
桌上突然安静。阮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,但我注意到她爸嘴角抽了一下。
"有意思的观点。"画廊老板放下刀叉,"那你认为什么是艺术?"
"能让人忘记呼吸的东西。"我指着帐篷外一棵老槐树,"比如那棵树——树皮上的裂纹像不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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