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金陵·玫瑰园的回响(1 / 2)
雨势渐弱,但塞纳河的水声比往日更响。我和阮清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,伞沿滴落的水珠在我们之间划出透明的界限。她的肩膀偶尔蹭到我的手臂,又很快分开,像两片不敢相碰的云。
"你冷吗?"我问。她的嘴唇有些发白。
阮清摇摇头,却打了个喷嚏。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,她没拒绝,只是把脸往围巾里埋得更深。
酒店走廊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。她在房门前掏房卡时,硬币从口袋里滚出来,清脆地撞在墙脚。我们同时弯腰去捡,她的头发扫过我的脸颊,带着雨水和橙花洗发水的味道。
"是里拉硬币。"她捏着那枚土耳其硬币,"去年在伊斯坦布尔买的...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圣索菲亚的落日。"
我记得。那时我们在视频通话里规划毕业旅行,她兴奋地把硬币抛向镜头,说这是预付的向导费。而现在,硬币躺在她的掌心,像一句未兑现的承诺。
房间里的暖气发出轻微的嗡鸣。阮清坐在窗边,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发光的河流,霓虹灯的光晕在她侧脸投下变幻的色块。
"艾斯特..."她突然开口,"她拉了一整夜的《茨冈狂想曲》。"
我正拧毛巾的手顿住了。那是叶蓁最爱的曲子。
"琴弓都快锯断了。"阮清转过脸,眼眶发红,"她说这是母亲教她的第一首曲子...就像你教我弹《月光》那样。"
毛巾从我手中掉落。二十年前,叶蓁在琴房握着我的手指按琴键,她的发梢垂在黑白键上:"这段要像踩在薄冰上..."而现在,她的两个女儿隔着时空奏响了同一段旋律。
阮清站起来,梳妆台的镜子映出我们重叠的身影。"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?"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链——坠子是半枚小提琴形状的琥珀,"艾斯特有另外半枚。"
琥珀里封着一片枫叶的叶脉。我想起叶蓁总爱在琴谱里夹枫叶,说它们的纹路像乐谱。
"她一直戴着..."我伸手触碰琥珀,阮清却猛地后退,链子绷直成一条银线。
"你们都有秘密。"她的声音在发抖,"只有我被蒙在鼓里...甚至我的小提琴老师,我最好的朋友,全都在配合这场戏!"
窗外的雨又大了,雷声像定音鼓的闷响。我该告诉她艾斯特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?还是坦白叶蓁当年离开时已怀着她?此刻所有真相都像那把琥珀小提琴——拼凑完整的同时就会割伤握紧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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