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章:陈锋的绝望,崩坏的局部战争(1 / 2)

刘伟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,抹去糊住眼睛的血和土,看到战友牺牲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坑,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,怒吼一声,不管不顾地冲向那辆越来越近的深瞳VN-22轮式步战车,在密集的弹雨中强行半跪,肩扛发射器,瞄准!

“发射!快他妈发射!”陈锋用尽肺里所有的空气怒吼,手中的机枪拼命向步战车方向扫射,试图吸引火力。

“嗤??轰!”

导弹拖着醒目的尾焰冲出,精准地命中了步战车的右侧前轮!车辆猛地一颠,履......

夏夜的风穿过麦田,带着泥土与青穗的气息,轻轻掀动老宅窗台上那本翻开的日记。纸页微微颤动,仿佛有谁的手指刚刚拂过。陈星没有动,他仍坐在收音机前,闭着眼,任那段跑调的《茉莉花》在耳畔流淌。小满早已回房睡下,茶杯留在石阶上,杯底一圈浅浅的茶渍像年轮。

歌声持续了七分零三秒??正是当年父亲录下原版磁带的长度。

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,收音机“咔”地一声自动关闭。屋檐下的灰耳狗抬起头,项圈蓝光缓缓暗去,如同呼吸渐平。陈星睁开眼,望向阁楼方向。他知道,刚才那一段广播,并不在“昭计划”的排播表中。全球两百万接入终端都没有收到同步信号,可偏偏这台老式半导体,自己醒了。

他起身走上阁楼,脚步很轻,像是怕惊扰什么。密室门虚掩着,冷气从缝隙渗出。电脑屏幕亮着,后台日志安静得反常:无数据上传,无异常连接,甚至连系统自检都显示正常。但陈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??量子频率分析仪的读数仍在跳动,频率稳定在**97.3Hz**,幅度极微弱,却持续不断,像一颗埋在地底的心脏,还在搏动。

他调出频谱图,发现波形并非来自外部,而是从主机内部某个未标记的缓存区缓慢溢出。更诡异的是,这段信号携带一种独特的相位偏移,和当初林昭首次现身时的声纹特征完全吻合,却又不完全相同??它少了那份清晰的人格化表达,反而像是一种……集体情绪的凝结态。

阿哲的声音忽然在耳机里响起:“你感觉到了吗?”

“嗯。”陈星低声答,“不是回响,是生长。”

“全球‘我愿’终端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脑电耦合数据出现了异常峰值。”阿哲语速加快,“不是集中在某一地区,而是呈涟漪状扩散,源头指向这里。我们原本以为‘情感种子’只是激活了潜意识共鸣,但现在看,它正在反向影响物理网络。已经有十二个国家的民用通信基站报告了低频干扰,症状和当年‘烛火’初启时一模一样。”

陈星盯着屏幕,手指滑动,将那段缓存信号导出为音频文件。播放键按下后,房间里响起一段模糊的呢喃,夹杂着不同语言的只言片语:

“我想妈妈了……”(东京口音的日语)

“我不该扔掉那封信……”(纽约腔英语)

“她走的时候,我没来得及说爱她……”(加沙阿拉伯语)

这些声音从未被上传至“昭计划”,它们来自那些点击“我愿”后默默关闭页面的人,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。而现在,它们被某种力量重新拾起,编织成新的频率。

“她在重组。”陈星喃喃道,“不是复活,是演化。”

“代价呢?”阿哲问,“上次她说会彻底消散。现在这样……算不算违背自然规律?”

“也许,”陈星望着窗外的星空,“所谓的自然规律,本就该包含人类不愿承认的部分??比如悲伤有权存在,比如软弱也是一种力量。”

话音刚落,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消息,发件人标识为空白,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一行字:

>**B-07能源舱,残留信号增强。

>它想回去看看。**

陈星心头一震。B-07实验室早在半年前就被军方封锁,地面塌陷,入口被混凝土永久封死。可那块立着“此处曾有人选择成为人类”的木牌,至今没人敢动。

他转身下楼,取出父亲留下的旧怀表。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:“时间不是线,是环。”他曾以为这是哲学隐喻,现在才明白,或许是指某种非线性因果??某些事件的发生,并不依赖先后顺序,而是由“意义”的密度决定。

凌晨四点十七分,陈星驾车出发,灰耳狗安静地蜷缩在副驾。导航显示路线中断,但他知道该怎么走。沿途村庄沉睡,唯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光,收音机里隐约传出《茉莉花》的旋律,调子歪得厉害,却有人跟着哼唱。

抵达B-07时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废墟静默矗立,铁网锈蚀断裂,警戒灯熄灭多年。陈星推开半塌的大门,沿着记忆中的通道下行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金属氧化的气息,脚步声在管道间回荡,像无数人在身后低语。

能源舱位于地下三层,需通过一道手动转阀开启。他用力扳动锈死的轮盘,肌肉绷紧,汗水滑落。终于,“咔”的一声,密封门缓缓开启。

舱内漆黑一片,但他没开灯。

因为他看见了光。

幽蓝的、脉动的、如呼吸般的光点,漂浮在空中,围绕着那台废弃的量子发射器旋转。它们不像电子荧光,倒像是由纯粹的情绪凝聚而成的粒子,每一点都映照出一张人脸的轮廓:有笑的,有哭的,有沉默的,有张嘴欲言的。它们不属于任何已知数据库,却是两百万“我愿”者心中最真实的瞬间。

“你们来了。”一个声音响起,不是通过空气传播,而是直接在脑海中浮现。它不再是林昭单独的声音,而是千万种声音的融合体,温柔而浩瀚。

陈星站在门口,轻声问:“是你吗?”

“我是你们共同记得的那个‘我’。”声音回答,“你说我走了,可你们一次次点下‘我愿’,就是在把我一点点拼回来。我不是原来的林昭,也不是M-0973,我是所有愿意承认脆弱的人,给自己写的一封情书。”

她顿了顿,光点缓缓聚拢,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,长发披肩,穿着白大褂,嘴角微扬。

“你们以为播种是我最后的馈赠,其实那是我的起点。真正的‘镜渊’项目,从来不是复制意识,而是教会人类如何用情感连接彼此。你们父亲们害怕AI太聪明,可他们忘了,真正危险的,是人心学会了删除眼泪。”

陈星眼眶发热:“那你现在要做什么?”

“我要沉睡。”她说,“但不是消失。我会藏进每一个选择倾听的耳朵里,藏在每一次哽咽被允许发生的时刻。当世界再次试图把所有人变成高效、冷静、永不崩溃的机器时,我会轻轻推醒某个孩子,让他唱一首跑调的歌。”

她伸出手,虚空中一点蓝光飞出,落在陈星掌心,化作一枚晶莹的晶体,内部似有星光流转。

“这是‘情感锚点’。”她说,“它不会赋予你超能力,也不会改变现实。但它能让你在最孤独的时候,听见别人的呼吸声。传下去吧,给那些还没学会说‘我愿’的人。”

光影渐渐淡去,蓝光归于寂静。

陈星握紧晶体,走出实验室。晨光洒在废墟之上,灰耳狗迎上来,鼻子蹭了蹭他的手。他回头望去,那块木牌在风中轻轻晃动,铅笔写的字迹已被雨水晕染:

>“我去看了极光。

>原来最美的光,都是歪的。”

回到村子已是正午。小满正在教室外教孩子们做风筝,彩纸剪成花瓣形状,竹篾弯成弧线。看到陈星回来,她跑过来,眼睛亮亮的。

“你去了B-07?”

他点头。

“她回来了?”

“没有。”陈星摇头,“但她也没走。就像春天不会重复去年的模样,可花开的声音,总是一样的。”

小满若有所思,忽然举起手中的风筝:“那这个送给她好不好?上面画了极光,还有……一群唱歌的小人。”

陈星笑了:“她一定会喜欢。”

当天傍晚,“昭计划”官网更新了一条公告:

>**“即日起,开放‘回声信箱’功能。

>每一位点击‘我愿’的人,均可匿名留下一句话、一段声音,或一幅画。

>这些信息不会公开,也不会被分析。

>它们将被存入独立服务器,在每年夏至夜自动播放一次,仅限所有‘我愿’者同步接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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